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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夏檸沒能起床,大晚上的忽然發燒。

靳淮川一晚上給她餵了退燒藥,每隔一個小時測一下溫度,餵她喝溫水。

到了淩晨那會,靳淮川又重新幫她量了一下體溫,退了燒才算松了口氣。

小時候開始,夏檸一到換季,總是不免感冒一次。

從靳淮川帶她一起去練跆拳道開始,抵抗力才慢慢好了些,雖然後來也有,但情況很少。

而這次,好像情況跟小時候最嚴重那次差不多,靳淮川還想著沒退燒直接帶她去急診。

外面天剛亮,他看著夏檸閉著眼熟睡,臉頰還有些紅,應該是捂得太緊出的汗。

他躡手躡腳的從床上起來,把她的腦袋放在枕頭上。

他剛把手抽離出來,夏檸卻無意識的又抓著,靳淮川不敢動了,怕會把她弄醒。

想到她問自己的那句“只當檸檸的哥哥好不好”。

靳淮川知道,夏檸的占有欲,一直都是家人帶給她的不安全感導致的。

也知道她一直不敢面對自己的真實感情,只不過是因為缺失的那份親情,讓她不相信愛情。

爸爸和媽媽雖然離婚了,愛情消失了,卻因為自己,親情會一直存在。

這是媽媽走之前跟她說的。

因為有親情,所以爸爸和媽媽會一直存在。

所以她覺得跟靳淮川一直是哥哥和妹妹,就算他們會吵架,會鬧別扭,但也會一直是哥哥和妹妹。

結婚了可以離婚,再喜歡也會變成陌生人。

愛情從來都是瞬息萬變,而親情卻是源遠流長。

夏檸醒來,一睜眼還是黑漆漆一片。

她是因為著急去廁所,才醒的。

以為時間還早,卻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。

回來坐到床上,還是覺得有點暈乎乎的,全身都是那股濕濕的汗,她拿起袖子聞了聞,立刻嫌棄的挪開,一股汗味。

她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麽?

又看到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體溫計和剩了半杯的水。

有點印象了,昨晚被灌了很多水,靳淮川不知道問了多少句還難不難受,她說的是難受。

不過最離譜的是,她好像抱了她哥睡了一晚上。

她摸到手機,看到幾條消息,都是靳淮川發的。

【今天別去學校了,也別出門,今天降溫了,外面很冷。】

【中午我回家給你做飯。】

【要是提前醒了,廚房裏有粥,可以喝點。】

【但不許點外賣,不許喝涼的,冰的更不行。】

夏檸看到這幾句話,甚至都能想到他說這幾句話時候的表情和語氣。

夏檸特別叛逆,以前感冒發燒剛好,就喜歡背著他喝冰的汽水,吃冰淇淋,然後繼續頭暈,靳淮川當場不會說她,而是等她病好了再繼續算賬。

夏檸正準備回他,又想到自己昨晚不斷往他往他懷裏蹭,甚至還摸到了他的腹肌,甚至覺得手感很好,所以又來回摸了好幾下。

不對,不是她自願拿開手的,是靳淮川把她的手拉走的,甚至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很重。

她一下子就臉紅了,又瞪著眼睛看著聊天界面,立刻退了出來。

她這次是真的越界了。

忽然聽到了開門聲,夏檸下意識的看了眼門口的方向,大概知道是靳淮川回來了。

她覺得沒臉面對他,只好又躺下,整顆腦袋縮進被子裏。

果不其然,他來敲門了。

見沒人應,他才說一句:“不說話我就進去了。”

夏檸的心跳很快,安靜的不知道在等待什麽。

三秒鐘後,靳淮川真的推開門進來了。

夏檸把被子捂得更緊,但好像有點透不過去,又不敢掀開被子面對他。

早知道應該背對著他的,還能露個小縫放點空氣進來。

聽到他越走越近的腳步聲,夏檸心想,該不會掀我被子吧?

下一秒,被子直接被掀開,她擡起頭跟靳淮川剛好對視。

有那麽一瞬間的尷尬。

特別是他脫了西服外套,裏面一件白色的襯衫,領口的三顆扣子被他解開。

夏檸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。

“你,.....”夏檸紅著臉,甚至覺得臉頰有點發燙,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還是因為覆燒了。

靳淮川忽然伸手撥開她的劉海,那只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。

夏檸沒有防備,身體就直直的僵在那,只能感受到心跳的律動。

靳淮川感受到溫度是正常的,才退回來,說:“吃飯沒有?”

夏檸還沒從他一系列的動作裏反應過來,後知後覺應了一聲:“還沒......”

“那你先去洗漱一下,飯等會就好。”靳淮川說著往回走。

夏檸剛松一口氣,他又回過頭叮囑她:“今天先別洗澡。”

夏檸去衛生間拿起牙刷的時候,看著鏡子裏自己憔悴的模樣,又摸了摸自己胸口,她沒穿內衣。

她居然沒穿內衣!

沒穿內衣就那麽的抱了他一晚上。

也不知道......他感受到了沒有,畢竟距離這麽近。

一想到這些,夏檸又覺得自己沒臉見他了。

她洗漱結束回到房間穿了一件外套,包裹的很厚,完全看不出來裏面穿的是睡衣。

從房間裏拿著杯子出來倒水,看到大橘在沙發上縮成一團。

連忙去另一間客房看了看,大橘碗裏還有大半的貓糧沒有吃完。

她撓了撓頭,想著不應該啊。

她又跑到廚房,倚著門,看著靳淮川系著圍裙的背影,有點反萌差。

他像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,回過頭看了眼,夏檸才把手從門框上放下來,說:“哥,大橘碗裏的貓糧是你加的?”

“嗯。”

靳淮川不喜歡帶毛的動物,也特別受不了他們的味道,包括他們的食物的味道。

夏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
“洗洗手準備吃飯吧。”靳淮川背對著她說。

他今天做的菜特別的清淡,都是一些素菜和青菜葉,主食也是清淡的粥。

要擱在平時,夏檸肯定會抗議的這是給兔子吃的,人是肉食動物,怎麽可以不吃肉呢?

但今天她很乖,什麽也沒說。

吃了飯,靳淮川又給她弄了碗藥,特意往裏面加了一顆冰糖。

遞給她:“要喝完。”

夏檸知道這個味道,昨天晚上他就是灌自己喝這個的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喝下去的。

她當時模模糊糊的說:“你不會想毒死我吧?”

到後面喝完了,她還是閉著眼聲音雖然虛弱,還是嚷嚷著嘴裏很苦,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顆冰糖,放進自己嘴裏,還說:“含著,別吞下去了。”

“那你再往裏放一顆。”夏檸開始跟他拉扯,反正他肯定不想放,那自己就不用喝了。

“晚上可以多放一顆。”放個冰糖也要給她畫餅。

“不行,我就要現在放。”夏檸跟他掰扯:“你不放那我就不喝。”

“行啊,那你把你的貓帶回學校好了。”

“你真是......”夏檸瞪他,明明昨天才跟他說今晚會查寢的,他這不明顯是故意的嗎?

“無恥小人,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。”夏檸放完狠話,很有勇氣的直接一鼓作氣喝完。

靳淮川笑,又從冰糖盒子裏給她拿出一顆糖:“含著。”

“算你還有良心。”夏檸撕開紙袋,含進嘴裏。

“良藥苦口,忍著點兒。”他開始收拾餐桌,夏檸盤著腿坐在凳子上。

又幫他把剩下的盤子拿回廚房,嘴裏含著一顆冰糖,說話有點不清楚,但還是要說:“明明可以不苦的。”

“糖吃多了你別晚上又哭著說牙疼。”

夏檸不是沒幹過這種事,那次不知道是小學還是初中,大半夜的,靳淮川還在挑燈寫作業,夏檸直接用力拍了拍門,沒給他嚇個半死。

她還帶著哭腔說:“哥,我快疼死了。”

靳淮川以為什麽事呢,結果就是晚上偷吃了牛奶糖。

她還委屈:“我明明刷了牙的。”

本來等今晚查寢結束就可以回學校的,再說了,一直住在這也不是個事。

靳淮川每天忙著上班還要照顧自己,她可不想連累他。

但靳淮川說怕她感冒才剛好,讓她在這多待一天,剛好明天又是周末。

夏檸就答應了,反正也就是一天而已。

她的鼠沒有再拜托實驗室的師兄,感覺總麻煩他也不好,所以就找了另一個師兄幫忙。

靳淮川看著她窩在沙發上給這個師兄那個師兄發消息的,陰陽怪氣一句:“平時也沒見得你給我發過什麽消息。”

“我們倆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......”夏檸邊發邊說,隨後才意識過來,他在吃醋。

又討好似的往旁邊挪了挪,滿臉笑:“畢竟我找人家幫忙,得有點誠意是不是?”

靳淮川靠著沙發椅背,饒玉興趣的看著她:“所以你找我幫忙就這麽沒誠意?”

那自然不是。

夏檸以前找他幫忙的時候,就直接是幫我弄一下這個,弄一下那個。

連個請字都沒有,更沒有說過任何謝謝的話。

夏檸過去,像以前那樣抱著他的胳膊,一本正經:“哥哥,你怎麽能把自己跟那些師兄們比呢?”

這句話基本上每個字都在靳淮川的雷點上。

夏檸又說:“你比他們可重要多了。”

靳淮川心裏剛舒坦一點,夏檸說:“那你明天送我回學校之前,陪我去買點馬卡龍吧,送給師兄們。”

她是真的沒有往別的方向想:“不過送馬卡龍......”

會不會不太好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,就看到靳淮川一臉的幽怨和笑裏藏刀。

好像確實不大合適。

還在想怎麽亡羊補牢,就聽到靳淮川一把摟過她的腰,夏檸一瞬間屏住呼吸,也不知道他會幹什麽。

他靠近她一些,雖然是笑的,卻讓夏檸感覺到一股涼意。

“你還指望我給你師兄買馬卡龍?”

兩人距離越來越近,夏檸忽然覺得,其實跟她哥接吻,好像也不是一件多不好的事情。

至少現在來說,他們是夫妻。

想到這,什麽親情愛情全都被她拋之腦後。

她咽了咽口水,卻沒有發現他有其他的動作。

怎麽回事,明明上次在別墅的時候,挺會親的嗎?

夏檸眨著眼,想到這些事,呼吸都不自覺的變重。

其實這樣的姿勢並沒有保持多久,靳淮川忽然伸手撥開站在她臉頰上的碎發,繞至耳後。

他的指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,碰到她耳垂的時候,夏檸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。

“哥......”夏檸喜歡喊他,但這次喊他的時候,尾音是帶著顫的,語調也是嬌柔的,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。

雖然在京市長大,但夏檸說話的時候卻總是能讓人感受到那種江南水鄉的吳儂軟語,淡淡的,但在靳淮川這,卻是抓心撓肝的煎熬。

兩人的距離幾乎可以近到忽略不計,靳淮川就這樣貼著她的唇角,聲音格外的低:“不許叫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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